中国银行副行长朱民：改变未来的全球金融危机

　　【创业邦讯】在2009年4月25日清华企业家年会上，中国银行副行长朱民发表了题为：“改变未来的全球金融危机”的主题演讲。以下是演讲全文：

　　最近15 年里，世界发生了一个最根本的变化，就是经济在金融化。因为世界已经高度金融化了，所以在此基础上任何问题都会触发极大的危机，例如流动率过剩，钱的性质改变了：以前货币是国家主权的货币流动手段，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都由金融衍生产品提供，货币由商品市场决定，商品货币的定义改变了。在金融资产、外汇交易和金融衍生产品迅速增长的过程当中，金融业发生了一个质的变化：离开了实体服务。金融业自己为自己服务的时候，这个世界就没有约束了，这是麻烦的起点。

　　危机没有结束

　　金融危机出现以后，大家开始救市，政府出了很多措施，我把这些措施归纳成十条。

　　第一，大规模的减息。这场危机的起点是因为加息，加息导致房地产价格的下跌，进而导致次级贷款的申请者，靠房价上升来偿还贷款的这一假设基本失效，最后使次级贷款贬值。

　　所以首先是减息。第二，向市场投放流动性。第三，制止卖空。第四，政府直接给金融机构注资。第五，政府对金融机构的债券进行担保，通过注资和债券担保把商业银行全部国有化。

　　第六，政府出面购买有毒的资产。第七，对住房抵押贷款提供担保。第八，增加贷款，第九，大规模的宏观经济刺激政策。第十，通过IMF 增资对中小型经济进行支持，防止危机蔓延。

　　从去年9 月到现在，六个月左右的时间里，各国政府采取的方方面面的经济措施，大概可以归纳成这十条。

　　这十条措施解决的第一个问题是居民挤兑的问题。美国发生次贷危机，英国发生抵债，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政府行动过缓，引起了一场巨大的政治危机，所以当危机蔓延的时候，各国政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居民的存款进行担保：不管银行倒闭不倒闭，存款由政府负责，这就把金融危机走向社会危机、政治危机的链条卡断了，老百姓不会闹事。第二个问题是，雷曼倒闭以后，大家充分意识到大银行倒闭的风险太大了，所以现在对花旗等银行不断的给钱支持，所以大银行不太可能倒闭，系统风险的危险应该说下降了很多。同时，全世界意识到要解决这一问题，需要全球共同努力，我们认为这已经解决了半个危机。

　　没有解决的问题是什么？第一点是这次危机究竟会造成多少损失，各方面的分析很不一样，美联储最早说五千万美金，后来说1.4 万亿美金，英格兰银行说是2.1 万元美金，后来说是4.2 万美金，还有的估计是3.2 万亿美金。如果最终的损失是3.2 万美金的话，到今天为止已经核销的是1.24 万亿元，我们还有1.8 万亿美元的有毒资产没有核销。如果再核销1.8 万亿美元，这个世界会变得怎么样？经过一万亿美元的核销以后，各个银行已经基本上没有钱了，全世界银行的总资本3.3 万亿美元，谁还有钱能够继续核销1.8 万亿美元的资产？

　　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美国政府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提出一个有效的实施方案，包括PPIP 能否实施也不一定。第三个问题，我们估计美国政府为整个危机的最终负债是2.8 到4万亿美元左右，这些救市资金的来源是什么？无论是通过提高税收、发钞或者发国债来筹集救市资金，政府均无法摆脱两难困境。现在全世界外国政府拥有美国的国债1.68 万亿美元，不可能在现有1.68 万亿美元再次持有两万亿美元的国债，所以美国人只有印钞。这一万美元的美钞出来以后，若政策无法刺激房地产市场的回暖，那么危机的持续时间可能会进一步延长，欧洲的银行会更加脆弱。这次危机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金融机构的杠杆比例太高，花旗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银行，规模是2.2 万亿美元，它今天拨出了一万亿美元，资产就减少了一半，如果银行都在减小自己的规模，努力在缩减资产的话，银行还有钱贷给企业吗？银行不贷钱给企业，企业就没有钱，它的投资、消费、生产、扩张等等计划都受到了影响。这个是现在危机中最大的问题。房地产的价格还没有走到底，还可能会继续的下降，我

　　们认为房地产的价格还会降10％到15％左右，所以这会使得所有过程重新再来一遍。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认为危机还没有结束。市场的波动指数虽然有所好转，但还是走的非常快。去年圣诞节时全世界普遍认为危机暂时缓住了，但是今年三个多月的时间里面，花旗银行和IP 摩根和美国银行股价分别下降了35％左右。此外出现了一些其他的风险：第一个是东欧贬值的风险。今年白俄罗斯的汇率又贬值了23％左右，匈牙利贬值了49％，波兰的贬值了46％，俄罗斯的货币贬值了38％，乌克兰的货币贬值了36％，货币贬值非常厉害，这说明它没有办法通过贸易来挣外汇来还它的外汇负债。这个事情是很麻烦的。发展中有一个共性，不管是亚洲的国家还是东欧的国家，都是增长靠出口，股市靠外资，汇率取决于外资的流动，发展中国家都是出口性的国家，股市主要是靠外国资金流动来支持，股市的高低变化引起外部资金的波动，同样引起汇率的波动，这也是1997、98 年亚洲金融危机的根本问题。

　　东欧国家在过去的十年里依靠西欧借了大量的钱，到现在有一万亿美元的负债。今年东欧要还的债是四千亿美元，而现在东欧在市场上融十亿美元都融不到。东欧如果有很大的困难，一定会把西欧给拖进去。最明显的是奥地利，它贷给东欧国家的金融贷款是2460 亿美元，等同于奥地利GDP 的55.3％。所以今天只要有两家东欧的银行破产，奥地利整个的金融就会陷入巨大的波动之中，维也纳的皇宫可能就要卖了。瑞典贷给东欧的贷款等于瑞典GDP 的21.4％，所以东欧一垮的话一定会把西欧的银行带垮，同时把西欧的实体经济带垮。

　　其实亚洲也不是特别的安全，印度的卢比跌了29％，韩国的韩元跌了22％左右，跌的很厉害。所以我们觉得危机还在继续，很多人讨论是不是已经开始反弹了，我们认为，最多是整体危机下降的速度有所放缓。现在市场有所缓和，我不否认这一点，现在等于是一个过渡期。
 

　　结构调整是中国的主要挑战

　　我们认为，美国、欧洲和日本的经济都会进入一个 L 型的衰退，就是大幅度的下跌，然后停在零和负这样的水平。我们不认为美国经济和欧洲经济会在年内复苏。从现在来看全球经济硬着陆是一个事实，日本去年第四季度的GDP 增长是-12.1％，新加坡-16.2％，韩国-20.8％，比欧美的经济衰退更严重。

　　而美国经济靠消费推动和主导，美国的消费又主要是靠资产价格来推动的。现在没有资产价格上升，当然没有消费。美国消费增长的88％是由美国最富有的10％的人贡献的，这10％的人大部分是金融界的从业人员，他们现在赔钱了，所以没有资产价格财富的效应，没有88％的消费增长，美国的GDP 没有别的出路，只能是负值。因为美国正面临整体人口结构的变化，这个趋势很难在短期逆转。

　　欧洲的有两个大问题，第一，就是欧洲的金融机构占比远远高于美国，金融机构遭难当然GDP 受影响。第二，欧洲的房价的上升远远高于美国，唯一房价没有上升的是德国，因为二战以后历来德国的房子多于人口。

　　关于日本，它的经济因为出口跌幅而负增长是必然的。日本还面临一的问题，就是当所有国家通过货币政策调低利率而增加流动性的时候，日本的利率在过去的十年里已经是零了。日本没有货币政策空间，财政赤字占GDP 的比重已经到168％了，所以日本也没有财政赤字的空间，所以现在日本的空间是非常小的，日本经济进入衰退也是必然的，而且这个衰退不是在短时期内容易得到解决的。

　　中国经济的问题，总体而言，我们金融机构的资本充足率、收益率还是可以的。中国整个银行业持有的雷曼债券总量7.58 亿美元，50 亿元人民币不是小数，但是相对于八千亿雷曼的资产，这个数字很小。第二，就是中国的宏观财政空间很好，中国的企业负债率平均85％，在韩国和日本都是超过100％以上，在美国也接近100％。中国的个人负债很低，中国的个人负债率只有GDP 的20％，中国的政府负债率很低，只有23％，07 年中国政府是

　　盈余的，今年是3.3 个赤字，加在一起到今年底为止是27％左右，所以政府有很大的空间借钱。从中国受到的影响来说，主要是三件事，第一是出口，中国的出口占到GDP 的38％，其中18％到美国，21％到欧盟，现在不是需求下降，是需求没有了，我想这是一个最根本的问题，不是今天没有，是明天没有，后天也没有了，因为欧美会进入一个比较长的衰退阶段，所以中国的出口会在一个相当长的阶段维持一个很低的水平。

　　中国经济的第二个问题，我认为房地产业在去年犯了一个错误。去年房地产业认为危机是一个短性危机，所以急着把已经开工的项目完成，所以今年中国房地产业整体的过剩率会加剧。2008 年中国房地产业的空置的面积为1.64 亿平方米，到今天为止2.42 亿平方米，我们估计今年年底中国整个房地产业空置的面积大概是3.5 万亿平米左右。与此同时，因为危机的情况，我们做了一个统计，问了一下我们的客户，以前是55％左右是必须买房子的人，45％是希望改善条件的人，现在85％都是买房子的人，所以它支撑住房活动的结构不一样了，我们估计今年房地产的价格会有很大的下调，尽管如此，房地产空间还是会很困难，我们估计今年房地产的固定资产投资大概会在3％左右，很可能是零。去年房地产固定资产投资每年都保持28％到30％的增长速度，去年还保持了18％的增长速度，今年一季度到现在为止百分之四点几，我们估计在以后的几个月房地产投资的速度是下降的。房地产固定资产投资占中国固定资产投资的26％，等于GDP 的十个百分点，房地产固定资产投资的增长速度从25％降到3％和5％或者是零，减少中国GDP 的增长1.5 到1.8 个百分点。第三个问题是产能过剩，在过去扩张的阶段，我们以世界市场为市场，整个生产周期比较长，所以储备空间比较大。中国产能过剩非常厉害，589 种产品，396 种都有10％到40％左右过剩。中国的汽车销售量是世界销售量是最高的，中国汽车的产能1200 万辆，今年中国汽车的需求量是800 万辆，汽车的产能过剩25％到30％。中国原材料的囤积量很厉害，进口一亿吨的铁矿石，进口的价格是当时市场价格的两倍，消化进口高价的原材料，再浓缩我们现有的产能，这是中国面临的很大的挑战。好在中央采取了五条很好的政策，规模比较大，也比较快，四万亿措施到位，银行跟着就上去了4.58 亿的贷款。

　　第一季度的反弹是非常厉害的，所以现在大家心里感觉会好一点，但是中国经济面临挑战。所有人都关心中国GDP 的增长，其实GDP 的增长是最不主要的，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我们面临一个巨大的结构调整。下降的贸易企业大部分是中小企业，是民营企业，上升的基础设施大部分是国有企业和国家项目，所以我们面临很大的企业结构的调整。下降的贸易企业雇佣很多劳动力，所以贸易企业下滑导致两千万农民工就业成为问题，上升的基础设施部分，因为是资本密集型行业，它的就业其实是很有限的，而且在广东做羊毛绒玩具的女孩子很难一下子跑到青海去修路和筑桥，所以中国面临巨大的劳动力市场的结构调整。

　　中国现在面临巨大利润的下滑，上升的是基础设施，是没有利润的，所以中国的利润在下跌，政府的税收在下滑。今年第一季度国家的税收财政收入跌了13％。地方政府的收入主要是靠两个来源，一个是工业利润，一个是卖地。今年房地产没有投资，政府也不能从卖地得到收入；工业利润也没有，地方政府财政的收入今年会有很大的结构变化。我们面临主要的问题是产业结构的调整，区域结构的调整，劳动力市场结构的调整，企业结构的调整，利润结构的调整，收入和税收结构的调整。归根到底所有结构的调整取决于就业和劳动力，因为只有把就业和劳动力的结构调整抓住了，中国才能有一个可持续的从内需上来推动发展。

　　现在的战略很简单，用强投资来替代出口，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那会偏向了另外一个极端，就是过多靠投资的强化来推动经济增长，国内的需求还是上不来，那么这个增长就不可持续，所以我们现在面临的挑战是可持续增长和结构调整，这是中国的一个巨大的挑战和市场的变化。

　　市场今年的变化是巨大的，我认为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因为是外部的环境和里面的结构两重的压力，一定要市场来参加和主导结构调整，这是中国面临的问题。增长我觉得不是中国的主要问题。

　　动荡和机遇并存

　　危机使金融业发生了变化，第一个是全球金融业规模的缩小。2007 年的金融化和资产化非常厉害，一千家银行总资产74 万亿美元，是全球GDP 的1.5 倍，全球股票市场的市值62.7 万亿美元，是全球GDP 的1.4 倍，全球债券余额75.8 万亿美元，是全球GDP 的1.7 倍左右。2007 年是金融业的黄金时代和顶峰，这个顶峰永远的过去了。到现在为止股市已经跌了40％到50％，金融业跌到了65％，金融衍生产品，CDS，高峰的时候68 万亿美元，今天是28 万亿美元，整个金融业缩水是非常的厉害。所以金融业引领经济的时代过去了。

　　同时全球的金融模式会发生变化，投资银行回到原本的单独作为中介的融资等等，商业银行会回到商业银行，对冲基金因为受到监管，它的规模和活动都会大大的缩减，与此同时，全球的金融监管和货币格局会发生变化，第一是统一监管，第二是全球监管，这个加在一起会对整个银行体系产生很大的影响，资本流动，这个原因也会产生很大的影响。这是第一件事。

　　第二就是全球的货币体系会发生很大的变化。现在美元只为自己的国内经济服务，美元占外汇储备的64％，全世界外币交易量的62％，全球贸易结算的68％，而美国贸易只占全世界贸易的11％，但是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做生意，都要由美元支付，全球货币没有把全球的宏观经济的利益考虑在内，这是今天货币体系最大的麻烦。

　　而这次危机之后，美国的单一货币体制和浮动的汇率体制已经不行了，但是没有替代品，美元仍然占每天外汇交易的62％，全球外汇储备的64％，欧元因为没有政府的主权和财政的支持，甚至出现了欧元崩溃的可能，日元从日本危机以后，在国际上没有任何地位，从最高的13.6％今天到了2.5％。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问题，但是没有替代拼。原有的权威已经没有了，所以我们会进入一个非常波动和混乱的阶段，这是未来货币体系面临最大的问题，也是未来的汇率体系面临最大的问题。所以在未来的五到十年左右的时间里面全球货币体系和汇率体系会发生很大的波动，会产生一个新的时期，会有很大的波动。

　　第三是全球经济增长和经济结构会发生很大的变化。首先全球增长肯定会发生变化，在过去的30 年里，全球增长的格局一开始是三驾马车，美国、欧洲和日本，变成两驾马车，美国和欧洲，再以后是三驾马车，美国欧洲中国，最后会变成两驾马车，美国和中国。中国占全世界增长的贡献度超过60％，所以今年第一次，中国成为全世界增长的主要一方，因为全世界经济总体还是负增长。

　　其次，全球金融格局也会变化。四百年以前，这个世界只有一种模式，就是小农经济，英国革命以后，开始出现了制造业，这个世界开始出现了两个团体，英国的制造业和其他的小农经济，英国的制造业向其他的小农经济出口产品，赢得高额的利润，这个格局维持了250 年，30 年以前，这个世界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团体，这个团体是金融和消费者，包括美国，英国，西班牙，新西兰，在一定程度上原有的制造业和出口团体仍然维持格局。德国，日本，中国，韩国，其他的国家我定义为资源国家或者是个体经济国家。这次金融危机，全球一体化加剧了整个全球格局的变化。未来30 年左右，美国今年赤字会从07 年的7800 亿美元降到2500 亿美元左右，美国人不进口，德国，日本，中国，韩国向哪里出口？美国人会不会成为自己的一个体系，然后自我生存，重新回到反全球化的过程？

　　关于新的全球化格局会怎么调整，也许会出现一个新的第四集团，这个集团是完全以创新和科技为主的集团，通过高额的利润收益来引领全球经济的增长。现在的问题是向后退还是向前走。向后退的趋势很明显，美国要减少进口，英国的银行业可能会比以前减少一半，

　　但是怎么向前走还不是很清楚，所以我们现在面临全球格局的变化。剩下很自然的问题，就是我们未来的增长动力在哪里。

　　当金融已经不再成为整个世界经济主导者的时候，增长的动力在哪里？ 在今年年初达沃斯的讨论上，大家对经济非常的悲观，但是对未来的创新的行业投入了大量的热情和精力进行讨论。大家看好的是一个广义的未来绿色行业，我称之为绿色行业的是新能源，是节能环保，大气，水资源，新材料，新的医学。我没把IT 放进去，因为当我在考虑未来行业的时候，主要看的是对整个经济周期影响的投资，IT 的投资在2000 年和2001 年之间做了很多了，大规模的IT 的投资在今天我觉得不会发生，而在我刚才讲到的这些领域，大规模的投资，大规模的创新，大规模的人力资本，知识资本，科学资本和物理资本，我觉得都会在将来大规模的投入。

　　总结起来，我觉得09 年是全球经济作为动荡和机遇并存的一年。但现在还是有几个不太明确的问题，第一，最大的不明确的问题是全球将通过何种方式来结束这场危机。这场危机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底线在哪里，不是说危机触底的底线在哪里，是我们以何种方式解决这个问题，走出危机，这些我们还不知道，这是全世界面临最大的困惑。美国政府到现在没有拿出一个有用的，有信誉的一个方案；全世界不知道我们将以何种方式进入一个新的世界。

　　1920 年德国发生了巨大的经济危机，德国采取了天文数字的通货膨胀的办法解决了这个问题，但是由此导致了战争。1933 年美国遇到最大的大萧条，采取了严格的资本主义的手段，让美国48.2％的企业破产，导致了美国28％左右的人失业，美国的经济整整衰退了16 年。1990 年日本的金融危机，日本采取的是亚洲方式的政策，维持低利率的水平，然后用政府巨大的开支来取代民间的开支，维持GDP 增长，给企业空间来修补巨大赤字的资产负债表。这个办法的好处是日本在巨大的困难下没有出现大的波动，没有发生大的社会动乱，但是预算负担增长到了168％。我们怎么走出这场危机？这是所有政府、所有的企业家、所有人都必须要面对的一个大问题，因为它决定至少未来20 年的经济和金融世界。这件事到今天为止仍然不明确。我们认为未来整个全球金融会进入一个新的动荡的时期。在这个动荡里我们都在努力，努力寻找未来的模式，未来的创新，未来的增长，未来的企业，以及未来的你和我。